professors from 1980s

天下大牛

2017-01-13 文:

新年刚过,我出访了一趟加州,阳光和煦,温度宜人。会见合作伙伴之余,不由得感慨这里真是一块福地。当然此行最为兴奋的是与以往指导的成功学生一起会面,时光荏苒,友情依旧。毕业于加州理工Caltech物理专业的M博士是80后,目前在一所顶尖大学做Postdoc研究。作为我当年非常杰出的申请成果之一,他的动向随时会引起我的关注,而我也期待着他能在美国顶尖大学中锁定教职,成为学科领袖,甚至在有生之年问鼎诺奖。对于外人来说,这些期许似乎有些天方夜谭,然而基于我对于M博士的了解,一切皆有可能。

 

在把酒言欢M博士事业发展的同时,一向谨言慎行的他罕见的打开了话匣子,并与我聊到了一个之前未曾足够关注的领域:美国顶尖大学中的80后中国教授们。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我认识,另外一些人虽不直接认识,却有共同朋友,当然也有大部分并不认识。但是当我第一次从一个系统的角度去了解这个群体时,一种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今天让我们借助这个话题认识一些天下大牛。

 

 

在进入主题前,同样简单介绍下美国大学里的教授制度。基本上教授可以简单理解为在学术界占据一席之地的一个特定群体,一般使用Assistant Professor 助理教授,Associate Professor副教授,以及Professor正教书来标示不同等级和头衔。教授的主要任务是研究和教学,但是在分配两者间的精力主要取决于教授个人意愿以及学校类型。一般从博士毕业后,经过一定时期的博士后研究阶段,部分人可以顺利在大学里找到教职,从而进入了一条艰辛的升职之路。区分教授身份的一个重要指标是看其是否具有tenure,或者说在tenuretrack至上。这个单词比较难翻译,姑且理解为教授身份或教授轨道。一旦取得了tenure,那么基本上除非举行非常正式的听证程序,否则教授职位是终身的,并且不可以被剥夺或者开除。助理教授中的佼佼者在收获tenure同时,就可以晋升副教授了,继续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部分人才可以晋升正教授。

一旦实现这个级别,那么这就意味着终身职位。除非严重犯错或者自己不愿意继续工作,否则没有人可以左右教授自己的职位。这就是为何当年哈佛大学校长,拉瑞萨默斯准备推行新政时,受到了来自哈佛大学教授的阻力和揶揄:“即便你被赶下台了,我们还是哈佛的教授。”教授不仅是一份至高无上的的荣誉,也代表了一种身份和成就。在美国通常一个新进的博士毕业生,需要经历2-3年的博士后研究,而后3-7年的助理教授试用期,而后4-6年副教授,在经历大约10年以上的艰苦卓绝的努力后,才有可能晋升成为终极职位。所以,美国获得tenure即副教授及以上的平均年龄是39岁,而正教授的年龄中位数为55岁。

通往教授之路是一条艰辛的道路,但是这条路被无数前辈所开拓。位于合肥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即是这里面的典范。中科大的历届校友凭借扎实的努力和聪明的才智在改革开放之后,远赴美国留学,继而扎根学术领域,开枝散叶,成为美国各个高校的教授。而后一代一代的留学生继续着他们的传统,不断发扬壮大。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与M博士高谈阔论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很多传奇就在身边发生。

 

恽之玮 Yale 耶鲁大学正教授

熟悉并参与数学竞赛的同学,估计都听过恽神的名号。不太了解的同学和家长可以搜索一下,感受下传奇的力量。这位大神是江苏常州人,出生于1982年11月。2000年时恽神以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IMO满分金牌的成绩保送了北大数学系。然后,据说恽神04年毕业时申请美国研究生院时,在北大的数学专业课19个100分,7个99分……而且这还是不完全统计。没有任何波澜的恽神进入了普林斯顿大学,师从Robert MacPhserson,并与2009年获得博士学位。之后,恽神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与MIT从事博士后研究。12年恽神以30岁的芳龄荣获著名的拉马努金数学奖,并进入斯坦福大学成为tenure-track的助理教授,15年晋升副教授。仅仅过了一年,恽神从斯坦福跳槽耶鲁,并直接获取正教授职位。

 

张伟 Columbia 哥伦比亚大学正教授

张神与恽神一样都是数学领域大神,同届北大同学,并且同样获得过拉马努金数学奖,张神甚至比恽神获此殊荣还早了两年。出生于1981年7月的张神是四川人,就读于成都七中。同样是数学神童,2000年保送进入北大数学系。2004年赴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师从著名数学家张寿武。2009年获得博士学位。之后,张神在哈佛大学从事博士后工作,2010年获拉马努金奖,并出任哈佛大学数学系讲师。2011年中他赴哥伦比亚大学任助理教授,2014年1月获tenure-track副教授职位。仅仅1年后,2015年7月,正式晋升为哥伦比亚大学正教授。

 

尹希 Harvard哈佛大学正教授


尹神1983年12月出生于北京,9岁就读于北京八中少年班,13岁时考入中科大少年班。2001年17岁时来到哈佛大学攻读物理博士,并与2006年获得博士学位。毕业之后即打破传统留在哈佛做博士后研究,随即2008年继续打破传统成为助理教授,2012年升任副教授,2015年以31岁之龄正式成为哈佛大学正教授。他的升职也一举打破了由其学姐庄小威保持的哈佛华裔教授升职记录。除了研究弦论外,尹神还是一个马拉松跑手,波士顿马拉松可以跑到3小时之内。不跑马拉松之后,尹神开始玩攀岩了。波士顿地区的马拉松爱好者以能和尹神一同跑步而感到光荣。

 

倪忆Caltech加州理工大学正教授


倪神是湖北人,1981年生人,1997年获得38界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IMO金牌,随即保送进入北大数学系。至今仍然是湖北黄冈中学的神话,青涩的照片仍然为黄冈镇校之宝。2001年毕业后,留在北大读研,2003年取得硕士学位,随即进入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并于2007年毕业。进入MIT做博士后研究,随后与2009年进入加州理工成为助理教授,2015年晋升正教授。

 

朱歆文Caltech加州理工大学正教授


朱神和之前的张神是大学同学。生于1981年的朱神也是四川人,2000年毕业于成都石室中学,高中阶段曾入学国家数学奥林匹克集训队,得以保送进入北大数学系。2004年毕业时,进入伯克利攻读博士学位。09-12年间在哈佛大学做博士后研究,12-14年间任西北大学助理教授,14年起成为加州理工副教授,然后16年升任加州理工正教授。

 

由于篇幅关系,本文只涉及了几个已经在美国顶尖大学拿到Professor正教授职位的80后精英。当然这里也不能忽略在国内顶级大学荣获正教授职位的80后大牛,比如出生于1981年的重庆大神许晨阳。许神1999至2004年在北大学习,2008年获得普林斯顿博士学位。2012年回到北大,2013年成为教授,2016年荣获拉马努金奖。如果考虑到拿到tenure的的更多副教授,那么这个名单肯定会更长,伯克利的袁新意副教授,石溪大学的孙崧副教授,威斯康辛的汪璐副教授,西北的刘一峰副教授,布朗大学的樊吉吉副教授……如果考虑刚入职场的助理教授,那么名单还会更长。

 

纵观大牛

纵观这些大牛,除了少数的少年班天才之外,大多数都是国内顶级大学毕业,然后在美国顶级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继而从博士后研究员做起,逐步提升,终于达到了令人惊叹的位置。纵观他们的成功,虽然天赋占据了很大的因素,然而每一个人都以对于所在领域的无限激情和刻苦努力而著名。以文章中最令人惊叹的尹希为例,他能够打破哈佛惯例,从本校博士毕业竟然留校成为Postdoc,继而继续留在学校从助理教授做起逐步获得tenure。没有任何一步轻松容易,因为哈佛大学的tenure制度非常严格和复杂,这里不仅集中了星球上最顶尖的物理学家,他们极端聪明而异常勤奋。升任tenure时,不仅委员会需要赞同,而且同组的正教授每人都有一票否决权。他的导师安德鲁司铎明哥就评价他的成功不仅源于天赋,更多的来源于勤奋与大胆创新。不仅尹神,当你仔细分析其他大神时,会惊奇的发现,原来这些大神的专注和勤奋程度远远超过一般人想象。

未来趋势

目前这批大神,除了少数的少年班背景之外,多数生于80年代初期,在2004-2005年左右大约完成本科教育,在随后的5-6年内完成了博士教育。博士毕业后于今不过5-6年,他们便以领先同龄人数年的速度完成了学术积累。如果将目光拉得更长,我们相信,未来的10年内,一定会有更多的80后教授出现在美国和中国的各个高校里。

 

并且我坚信,未来的一批新的90后教授的出现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中国本科留学的热潮大约肇始于2007-2008年。而我那一批前后毕业的学生,目前有多人已经在Yale耶鲁,Princeton普林斯顿,Stanford斯坦福,UPenn宾夕法尼亚等等一系列顶级学校开始了各种博士项目的就读。加以时日,待他们毕业,继续完成postdoc以及跨越后续的学术门槛,相信,最快在未来的5到6年之后,当第一批90后跨越而立之年,就会有新的一批教授出现。而在这批新的教授里,我会自豪的发现,Z教授,L教授,W教授等都曾在年少时是我的学生……忝列其中,与有荣焉。

 

与M博士的聚会结束时已约晚上11点,就在我以为M博士准备回家休息时,他却告诉我说,准备继续回实验室做会实验,因为反正回家这么早睡不着觉,不如继续研究来得痛快……也许这就是这群天下大牛最后能够成功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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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师纵横江湖十数年,渡人无数。目前躬耕于美利坚国New York州新乡市。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头,专注得天下英才而育之,exc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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